妻子和妓女有区别吗?恩格斯是如何诠释女性主义的?
一个妻子和一个卖淫的妓女有什么区别呢?有一个神秘人是这么回答的:妻子和妓女的不同之处,只在于妻子不像妓女一样按次数出租自己的身体,而是将身体永久性出卖为奴隶。张爱玲也说,如果结婚是为了维持生计,那么婚姻就是长期卖淫。我今天冒了很大的风险,毕竟话题比较敏感。你一定在想,我是不是要为女性说话搞对立呢?其实今天我们要思考两个问题:一是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好奇,人类是如何从母系社会女性当家的局面转换到父权社会的?二是女性从根本上站起来的先决条件到底是什么?

说出视频开头那句话的神秘人是谁呢?就是大名鼎鼎的恩格斯。他在《家庭、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》一书中提出的女性社会观点,对后来的女性主义者产生了很大影响。在这本书里,恩格斯详细阐述了人类从母系社会发展到父权社会的关键,他认为根本动力就是私有制的产生。在原始共产制的母系氏族社会,生产力低下,实行群婚制,人们只知道谁是妈妈,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,女性在社会中享有崇高地位。随着生产力的发展,特别是畜牧业和耕作业的出现,男性逐渐成为财富的主要创造者和占有者。而关键在于,谁占有了生产资料,谁就拥有了权利。男性掌握权利后,为了确保私有财产能传给自己的亲生子女,婚姻形态也逐渐从对偶婚过渡到专偶制,也就是一夫一妻制,但这是以丈夫支配妻子为基础的,女性被限制在家庭劳动中,母系制度也由此慢慢被推翻。从这里能看出,由于男性推动了生产力发展、占有了生产资料,也就拥有了权利,进而建立了父权社会。
关于第二个问题,恩格斯在书中说,妇女解放的第一个先决条件就是一切女性重新回归到公共事业中去,而要达到这一点,又要求消除个体家庭作为社会经济单位的属性。这里有两个重点,先看第一个:什么是公共事业?就是生产劳动,放在当下,最常见的就是工作。只有参加生产劳动,女性才能实现经济独立,才能建立自己的社会地位,进而确立以自我为中心的主体性,这也是女性能够回归公共事业的前提。第二个重点是消除家庭作为社会的经济单位。比如在古代男耕女织,工厂出现之前,工人要把生产资料带回家里进行劳作;而今天,家庭的生产功能减弱,像家务劳动、抚养子女、照料老人等劳动,虽然不直接创造市场商品,但维护了人口的稳定发展,是整个社会经济体系运行的基础。正是家庭的这种经济属性,将女性禁锢在了私人领域,这种私人领域的服务没有报酬、脱离社会,也让女性更依赖家庭结构。所以恩格斯建议将家庭事务社会化,比如完善老人赡养场所、普及儿童教育机构等等。由此可见,恩格斯批判的是一种经济制度结构,也就是私有制 —— 正是私有制颠覆了母系社会,确立了父权社会,进而产生了这种家庭经济模式。因此,性别压迫的根源不是男性个体的道德败坏,而是一种历史形成的社会经济结构。
在今天,虽然家庭中依然有很多需要投入的劳动,但大部分都能在社会中找到替代服务,女性已没有无法参与社会劳动的借口。可有些女性一方面不愿主动投身劳动,另一方面又对自身处境不满。极端女权往往将问题个人化、道德化,她们的枪口直接指向全体男性或 “男权本性”,认为压迫源于男性作为一个群体的自私、暴力和邪恶,她们追求的也不是平等,而是女性压制男性这种带有复仇意味的目的。但当你理解到当下经济制度带来的结构性不公就能明白,其实不管是男性还是女性,我们都在一个不公的剧本里扮演着压迫和被压迫的角色,问题的根源在于剧本本身,而不在于极端女权所认为的 “男主角” 这个演员群体的人品上。

